25.雨后彩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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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扒鸡展开，好在徐灵灵也是吃过的，对这个只闻其名未知其味的售票员来说算是有经验的。就连正在开车的司机都加入进来，绘声绘色地描绘了某次他坐火车经过德州，在火车站台买了一只德州扒鸡的经历。重点描述的不是扒鸡的味道，而是买扒鸡不用肉票。

　　有了司机加入的好处就是，徐灵灵再也不用担心被盘问家里几口人之类的事情了，她甚至知道了司机和售票员的工资分别是多少，嗯，售票员只有可怜的二十多块，司机多一些，三十多。

　　北京劳动人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徐灵灵觉得前途有些无亮，这么低的工资水平，她到冬天的新鲜蔬菜能卖出去不？

　　对了，北京人民到哪里买菜啊？

　　售票员特得意地告诉她，一般人当然只能去市场买，可是她们这些跑郊区线路的司乘人员，就可以在途径村庄的时候，到路边购买农民家自种的蔬菜了，新鲜又便宜。要是赶上大集，还能买到肉，特别声明，不用肉票的啊！

　　徐灵灵再度无语，就便宜一两分钱，买猪肉不用肉票，就跟沾了多大光一样。嗯，羊肉呢？

　　售票员嫌弃地挥挥手：“羊肉不行，买的人少。我妈就不吃羊肉，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吃黄羊肉吃伤了。”

　　司机插嘴：“那是你们家摊上快变质的了。我们家下手早，那黄羊肉还没坏，包了大包子，嘿，那叫一个香！”

　　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徐灵灵就听到了一个人民子弟兵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勇担重任解决首都人民群众的口粮问题，冲到草原深处拿机枪扫射黄羊的故事。故事讲完了，终点站也到了。

　　徐灵灵高兴地跟人家说了再见，背着自己的背包下了车。一直以为老家人热情，没有想到首都人民热情起来也不遑多让。

　　终点站正对学校大门，四周就这么一座建筑，长长的围墙后面，隐约可见楼房的影子，随风传来口号声，像是在一群人在喊什么。仔细一听，哦，很熟悉的跑操口号。

　　咦？不对！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大学生要军训的规矩，这么多人在跑操，哪里来的？

　　徐灵灵不由停住了脚步，再次打量一下大门，没错啊，牌子上写的明明白白的，就是北京农业大学啊，白色的牌子，黑色的大字，嗯，牌子挺新，这字写的也不错。

　　练书法的常常犯一个毛病，见了好的书法作品就走不动道。作为一个资深书法爱好者，她自然也不能免俗，就想走近些，准备好好欣赏一番。结果就听到一声低喝：“站住，干什么的？！”

　　吓她一跳，抬头一看，才看到大门里侧两边各有一个解放军战士。哇，学校安保工作做的不错啊，居然是解放军站岗放哨！

　　她笑眯眯地冲人家说：“你好，我是来报到的。你知道在哪里报到吗？”

　　站岗的俩解放军战士对视了一眼，没听说部队要来新兵啊？再说，新兵都是成批运来的，也没见单独一个来报到的。最重要的是，这小丫头身上穿的根本不是军装啊，这是走错门了吧？

　　可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呢？难不成是特招入伍的？这小身板，能干什么啊？

　　俩兵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徐灵灵。身高最多一米五五，不合格；细皮嫩肉，不合格；小身板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更不合格。头发太长不合格；背包不合格；鞋子不合格。这是谁招来的奇葩兵啊？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合格的。

　　徐灵灵觉得挺奇怪，不过是问个路，至于这么上下打量好几遍吗？还有，你们那明显瞧不上的眼神儿是啥意思？

　　打量了好几分钟，才将信将疑地问：“你真是来报到的？”

　　徐灵灵理直气壮地回答：“当然啦！”本姑娘可是有正儿八经学校发的录取通知书的。

　　俩兵终于放行：“进去直走，第二个路口右转，一楼政务处报到。”

　　好嘞！

　　徐灵灵拽拽看着挺沉其实没多少东西的背包，昂首阔步，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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