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一节 锲而不舍_临高启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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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一节 锲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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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现在他们拿钱出来搭建这些牌楼花坛,赞助婚礼,这些花去得钱,到了谁手里呢?”

  这下宋应升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花去的钱,不还是到了穷苦百姓,升斗小民手中吗?”杜易斌知道“刺激消费”这些套路在17世纪的中国很少有人能理解。多数人还是秉承着“以农为本”“重农贱商”的思维。对他们来说,货币的最主要作用是储值,银子藏在坛子里埋在地下就好。

  “搭建这许多花坛牌楼,先让河南地的花农赚了一笔钱。搭花坛牌楼又要用许多的彩扎匠人、木工、杂工……钱就这样到了工匠手里的,大伙不都是沾了集体婚礼的光吗?

  “先生想必也知道,有钱人赚钱比穷人容易的多。财主富商,手指拨拨算盘,翻翻账本,每日便有白花花的银子入账。便是乡下的土财主,平日里没什么收入,到得收租的时候,靠着家里的田地,一文不花便得了许多钱米。穷人,从日头未出便起来劳作,要天黑了才能睡觉,辛劳一整天也赚不到几个铜钱,只能勉强维持温饱罢了。再怎么节俭,也省不下几个钱来。若有些风吹草动,还要找人借钱才能过活。如今有钱人花钱买个面子,工匠花农得了好处,大家都有好处,何乐不为?”

  宋应升不觉点了点头。

  “若是这些老财们都节俭万分,除了维持自家温饱之外一钱不用,都藏在地下。今天这些彩扎匠、木匠、杂工、花匠还有河南地的花农们,便都赚不到钱。买不起粮食,养活不了妻子家人……”

  “这般说来,挥霍反是好事喽?”

  宋应升虽然稍稍认同了他的话,但是心底里依旧不服。在他看来花木、彩扎这些,“饥不能食,寒不能衣”,等到拆除之后全部沦为无用的废物。这种浪费他尤其看不得。

  杜易斌暗道:你这是偷换概念!然而他只能和颜悦色道:“花钱和挥霍不是一回事,请先生留意。”

  在宋应升看来,这就是一码事。宋家在江西,是典型的耕读传家的地主。这类地主家庭持有一定数量的土地,有稳定的经济收入,家中有人有功名或者做过官,但是不太显赫。要说经济实力,大致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因而家规家风都崇尚“节俭”,对消费性支出控制极严。宋应升就是在这样类型的家庭,自然看不惯元老院这种奢靡。

  “……纵然是挥霍,有时亦不失为一件好事。凡事都有两面性。”杜易斌顾不上看沿岸风景,继续和这老学究扯淡,“我这里有个小小的故事:有个赶考的书生到旅店投宿,拿出一两银子要挑最好的房间。满意了就住下,不满意就走人。书生去看房了。店主拿到这银子,立刻用它到隔壁的米店付了欠账,米店老板转身去屠夫处还了肉钱,屠夫拿着钱去找猪农还了猪钱,猪农马上去付清了赊欠的豆饼账,豆饼商赶紧到旅店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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