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富尔丹城夜话_乾隆四十八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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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富尔丹城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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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鲸鱼湾是民用港口;富尔丹城是农业和轻工业;伯力是钢铁制造、机械制造和军工等重工业基地;奥哈不用说了,石油外加木材加工。

        去年春天,北海镇第一条南北方向的铁路终于破土动工,北起伯力,南至鲸鱼港。等铁路建成通车,大量的工业产品就能直抵港口,再经海路运往各地。

        此外从前年开始动工的雅克萨到赤塔的铁路线也完成了三分之一的主体工程施工。由于整条线路全都位于冻土地带,施工难度极大,其中最困难的就是要修建一座横跨额尔古纳河的铁路大桥。

        桥梁的工程图纸是赵新从另一时空的大毛那里弄来的,设计者则是沙俄修建西伯利亚铁路时的著名桥梁设计专家--普罗斯库里亚科夫。

        赵新这次来富尔丹城,是要主持召开穿越众“29人委员会”的一场特别会议。这场会议上决定的内容,将为包括本时空土著在内的另一场大会定下调子,从而在北海军入关前做好政治、思想和经济准备。

        黄昏亮灯时分,富尔丹城上空炊烟袅袅,各家都在张罗晚饭,家里男人就要下工回家了。对于居住在外东北的老百姓而言,每天晚上围在暖乎乎的火炕上,聊着家长里短,吃着饭,然后再听听话匣子里的新闻和折子戏,实在令人惬意。

        这些背井离乡来到外东北的人们当初做梦也想不到能有今天的生活。虽说这里的冬天寒冷刺骨,可手握五十亩土地,工厂有活计,子女有书念,生病有医院,顿顿有白面,隔三差五就能吃上肉,俨然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此时在陈青松家的花厅内,红酸枝木的大圆桌正中安放着一个硕大的紫砂火锅,里面放着的银丝炭烧的劈啪作响,却丝毫不闻烟火气。周匝用整鸡精心熬制的高汤已经翻的滚开,雪白的人参切片和红枣在锅里上下翻腾,热气直冲屋顶。

        火锅四周摆满了珐琅釉的八寸梅花攒盘,放着码好的鹿脊肉片、羊羔肉片、羊里脊、马哈鱼、对虾、鲍鱼片、海参片、北寄贝、蘑菇、青菜、萝卜,琳琅满目一大堆,旁边的一张小桌上还摆着麻酱、黄酒、酱豆腐、韭菜花、酱油等各种调料。

        相比关内一斤要二两银子的银丝炭,外东北这里五十年以上树龄的桦木到处都是,根本不值钱。有些过去干过烧炭的移民发现后,便开起了炭窑。不过北海镇的移民多是苦出身,没有用银丝炭的讲究,是以销量也就那么回事。热烘烘的火炕不烧非得学财主老爷烧炭盆?吃饱了撑的!

        女主人青荷看到自己的丈夫陈青松引着赵新、吴思宇、曹鹏、刘铮四人从书房出来坐下,便从小桌上拿起一个酒壶,沿着锅边注入一圈黄酒,刹那间香气四溢,就连在库伦呆了两年吃腻了牛羊肉的刘铮也是食指大动。

        说起当年赵新他们从扬州“偷”出来的那几十个女子,到如今除了年纪最小的那几个还待字闺中,其他人全都有了归宿。九年的时间里,她们当着老师,从没吃苦受累,如今一个个都是二十多岁,最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擅长厨艺的青荷原本是这群女子中姿色最不出众的,却偏偏入了陈青松的眼,做了正妻,还生了一子一女,以后妥妥的“宰相夫人”,让无数人羡慕嫉妒。

        青荷忙完跟众人说了几句话就回了后宅,那边一众女眷也开了一大桌,沈璇、阿妙、林三月、刘铮的两个老婆,此外还有一大帮孩子,她得过去照应着。

        赵新和阿妙的事是中秋节前他从盛京回来后办的,没有对外宣扬,只是请了陈青松夫妇、洪涛夫妇、利吉夫妇、万造一家子等一些北海镇的老人做见证,又摆了几桌酒席。让阿妙进门沈璇是很早就同意的,这姑娘知道赵新的太多秘密,有些事连沈璇都不是很清楚。从这个意义上说,除了嫁给赵新,根本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赵新对阿妙很愧疚,他无法给后者一个正式的身份。北海镇这些年一直高举“废除奴婢”的大旗,纳妾就等于让奴婢制死灰复燃。像刘铮虽然是两个老婆,可对外公开的只能有一个。不过阿妙对此并不在乎,她是有情饮水饱,只要能一直在赵新身边就知足。

        男性这边包括赵新在内,都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吟诗行酒令什么的一概玩不转,几杯黄酒下肚,醺醺然,很快就将话题转向了和珅出逃的事上。

        几个月过去,情报局已经彻底查清那一夜和第二天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众人在书房闲聊的时候,赵新便大致讲了讲,此刻又把其中的一些细节说了,在座众人听了无不动容。

        曹鹏感叹道:“和大人这手声东击西玩的是真够绝的。乾隆对他那么好,他也下得去手。”

        “好个屁!”刘铮端起酒杯和曹鹏碰了下,饮了半杯才道:“你以为他干那么多坏事乾隆不知道?不可能!要我说,乾隆这是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啄瞎了眼。”

        曹鹏这两年都在岛国,虽然免不了勾心斗角,可毕竟身后是强大的北海镇,无论是仙台藩还是幕府对他都是当祖宗供着,俨然跟太上皇一样。刘铮就不一样了,他在库伦这两年和喇嘛台吉们掰了无数次手腕,吃过几次亏,是以政治敏感度被锤炼的相当可以。

        吴思宇赞同道:“小刘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陈青松突然插话道:“其实吧,这里面关键是帝王的用人之术在作怪。”

        此言一出,曹鹏、吴思宇和刘铮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望向赵新。赵新正用筷子捞鲍鱼呢,这些天浪的太厉害,得好好补补。他不经意抬头,见三人都在看自己,笑着道:“都看我干嘛?我脸上没酒也没菜,老陈你继续说。”

        陈青松今天也是喝了不少,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他见“未来皇帝”不在意,于是斟酌了片刻才沉声道:“这话咱只能关起门说,谁也不能对外传。古代帝王的用人之术说穿了,就是用小人不用君子,使功不如使过,君子是办不成事的。一个能平衡各方利益,让绝大多数人都满意的官,就是能臣,而历史上这样的人往往都不是什么君子。”

        曹鹏想了想,点头又摇头道:“嗯,是这个道理。不对啊!洪亮吉和刘台拱就挺正直的,咱们不是一样委以重任,让他守牧一方?”

        陈青松笑了笑没说话,又看向赵新。

        虽说赵新和其他穿越众私下谈话时从来不摆架子,也总说自己的皇帝身份只是过渡,可他毕竟是北海镇的根基,没有他一切都无从谈起,所以就算是嘻嘻哈哈,大家跟赵新说话也陪着小心。谁要是看不清这一点,就跟鲸鱼镇被软禁着混吃等死的那两位没什么区别。所以陈青松把话讲到这份上就不能再说了,剩下的,只能让赵新补充。

        赵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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